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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焦暄旺        8月6日，石家庄市公安局长安分局通报：2022年8月5日10时许，石家庄市长安区发生一起严重刑事案件，致1名狱警、1名外协人员死亡，1名狱警受伤住院。        经侦查：2000年，杨某业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无期徒刑在石家庄监狱服刑，后减为有期徒刑20年，2020年刑满释放。出狱后，杨某业因对监狱管教人员一直心存不满，便采取极端报复行为，于8月5日在石家庄监狱门口附近持刀扎伤2名监狱民警和1名监狱外协人员，其中1名监狱民警和1名监狱外协人员经抢救无效死亡，另1名监狱民警受伤住院治疗。 <img alt="" src="/upload/2022-08-08/5e4e950e80430df6/3749a0175f08fa8e.jpg" style="max-width:100%;border:0" />        该事件一出，引起轩然大波！因故意伤害被服刑20年，出狱之后居然还对监狱民警报复！让人十分震惊！也相信，杨某业也必然等来法律的严惩，以慰藉受害者！        同时，该案的发生，也让笔者关注另一个特殊群体——社区矫正工作者的人身保护问题。社区矫正工作者作为全国唯一一个不是警察却监督管理着罪犯的群体，其人身安全保护问题一直都为大家所关注。前几年，已先后亦有多例社区矫正对象恐吓、威胁社区矫正工作者的案例发生，如狂！拒不按规定提交病情复查情况  辱骂、威胁社区矫正工作人员  法院：收监！他，公然拍司法所办公桌，顶撞、推搡和威胁司法所工作人员……社区矫正奇葩事！威胁司法所所长好嚣张！不服从社区矫正日常监管、对社区矫正工作者进行恐吓、人身威胁，撕毁学习资料～～结果，你懂的～面对社区服刑人员辱骂、骚扰、对抗、挑衅甚至威胁，这里的社区矫正工作人员是这么应对的～～～福建省邵武市一社区服刑人员威胁社区矫正工作人员不服从管理被依法撤销缓刑收监！        对该问题，立法时亦予以了关注，《社区矫正法》第六十条规定：社区矫正对象殴打、威胁、侮辱、骚扰、报复社区矫正机构工作人员和其他依法参与社区矫正工作的人员及其近亲属，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由公安机关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根据该规定：社区矫正对象殴打、威胁、侮辱、骚扰、报复社区矫正机构工作人员和其他依法参与社区矫正工作的人员及其近亲属的，达到刑事立案条件的，应当追究刑事责任，轻者也要依法予以治安管理处罚，而非予以训诫、警告等。但就立法而言，更多的是事后惩处，如何能构建起事前预防机制，尚值得研究！        也许会有学者认为这是杞人忧天，认为社区矫正对象人身危险程度较低，甚至理论上并不存在社会危险性，否则，其就不会被接受社区矫正！就案例上，也属于极少数，发生后依法处置即可，无须大惊小怪！        诚然，从制度设计原理中，的确是这样。对于管制、缓刑、假释、暂予监外执行的罪犯一定程度上是不应该具有社会危险性的，以缓刑为例，《刑法》第七十二条规定：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时符合下列条件的，可以宣告缓刑，对其中不满十八周岁的人、怀孕的妇女和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应当宣告缓刑：        (一)犯罪情节较轻;        (二)有悔罪表现;        (三)没有再犯罪的危险;        (四)宣告缓刑对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        根据该规定，具再犯罪危险的，是不能被判缓刑，是不会成为社区矫正对象的！制度逻辑上也没问题，但却忽视了现实：一是四类社区矫正对象本身毕竟是犯过罪的罪犯、有没有再犯罪的危险，会不会重新犯罪，本身就缺少一个科学的考评依据和评判标准，是一个相对主观的东西，缺乏科学评估机制，尤其是目前轻刑化趋向下，更是如此；二是对于有没有再犯罪的危险本身是一个动态概念，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时空和条件的变化而变化；三是本身就有部分直接管理着社区矫正对象的社区矫正机构认为不合适接受社区矫正的对象在接受着社区矫正，如有些社区矫正机构认为不具备社区矫正条件的，法院依然判决适用缓刑；如有些社区矫正机构认为达到撤缓收监条件的，决定机关不同意（当然，并不是说法院一定要采纳社矫机构的评估意见，决定机关一定要采纳社矫机构提交的意见，而只是想表达危险性的问题）……        笔者认为，社区矫正对象并非真正不具备社会危险性！虽然是个案，不代表多数，但只要发生一例，就有可能发生无可挽回的后果！        有人质疑，任何执法工作都具有风险性，为何要突出社区矫正工作？        纵观管理罪犯的各群体，无论是监狱、看守所等，管理罪犯的均为人民警察，而仅管理社区矫正对象的非人民警察。（笔者并不是说社区矫正工作者一定要是人民警察，而是说相比其他管理罪犯的群体，社区矫正工作者身份却相对特殊）。同时，就现实监督管理中，社区矫正工作中，产生的冲突其实并不比监所管理的少。如请销假审批与社区矫正对象工作、生活的冲突、居住地变更的限制与工作生活的冲突、集中教育学习与社区矫正对象工作生活的冲突……这些虽是对社区矫正对象应当接受的正常监督管理，但社区矫正对象也极易将此矛盾误认为是工作者的为难、不通人情、不懂变通。亦有部分社区矫正对象因为对判决不服、对相关部门处理不公、亦或生活不如意等等，但因为相关部门处理不当，但亦可能导致矛盾往社区矫正的监督管理中转化！        笔者认为，社区矫正工作者与社区矫正对象的“冲突”的风险点并不少！        同时，就社区矫正工作者结构而言，人数相对较少，往往一人需要监督管理数十人，且不少地方以女性工作者为主，甚至不少司法所、社区矫正中心的工作人员均为女同志。在监督管理中，要是遇到不服从监督管理的社区矫正对象，甚至冲撞辱骂社区矫正工作者，第一时间处置存在困难，难以及时有效消除风险点。        综上，笔者建议：        一是借助刑罚执行一体化，探索建立一支社区矫正应急处置和重点人员管理队伍。目前，多地在探索刑罚执行一体化，笔者认为，监狱民警和戒毒民警由于警察身份，有着自身处置此类突发事件的经验和震慑力，应考虑借助该力量，在县级层面建立一支应急处置和重点人员监督管理力量，可以采取派驻的方式，专门处置此类突发事件和负责对重点社区矫正对象的监督管理。（根据笔者提出的“七二一”原则，七成社区矫正对象能珍惜矫正机会，遵守相关规定；二成属于要监督管控，有可能会有投机取巧的心理；一成属于要重点监督管理对象。而这一成往往是社矫工作的重点、难点、风险点）        二是探索建立处置经验，定期发布案例。搜集各地社区矫正对象侵害社区矫正工作者的案例、研究处置经验，定期发布相关案例，既可以用来给各地处置提供参考，也可以用来对社区矫正对象警示教育。        三是全面排查，及时化解。 全面排查社区矫正对象威胁恐吓社区矫正工作者的线索，在依法提请处罚的同时，并指定专人对社区矫正对象进行管理、教育，及时化解可能存在的隐患矛盾。

从河北省石家庄狱警遇袭案谈社区矫正工作者人身保护问题